六氯环己烷

Der Schleier Fällt

预警啥啊反正就那些东西。没头没尾不知道什么paro的小短打。


  炉火毕剥作响。木柴燃烧产生的热量令狭小的房间变得温暖又舒适,适合睡上一觉。窗外浓厚的黑暗是几盏台灯的光明所穿透不了的,但至少台灯们还能照亮屋子内部,为所有的摆设打上一层昏黄的柔光。咖啡的醇香与南瓜派的甜香混合交错,伯恩哈德坐在壁炉前随意翻开一本书,准备享受一下难得的安静时间。

 

  咚。

 

  然后门被敲响了。敲门声沉闷又短促,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非常突兀,而伯恩哈德却没有露出被打扰的表情。他站起身,打开门,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千万次一样。

  站在门外的是他的兄弟,弗雷特里西·塞佛特,靴子上沾满泥土和灰尘,额角新鲜的狰狞伤口皮肉翻卷泛白,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弗雷特里西给他一个过度用力的拥抱,笑着大步走进房间。伯恩哈德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沉默地合上门,把寒冷和黑暗挡在门外。

 

  弗雷特里西在壁炉前抖掉外衣上的尘土,像大型猛禽伸展羽翼。寒冷和其他因素让他的脸失去血色,甚至有点发青,但他鲜活的表情很好地弥补了这一切。他轻车熟路给自己倒了杯酒,切下一角南瓜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可真是忙死我了,”他舒展开四肢,半躺半靠在那张老沙发上,“我只是想随便转转看看,却总是遇到大事。你知道托雷伊德吗?那边打了场恶仗,活人被天知道什么鬼东西变成了活死人。还有鲁比欧那那边……”

  伯恩哈德坐在他对面,也切了一角南瓜派,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弗雷特里西说话。他单手撑着脸颊,昏黄的灯光让他脸部的阴影更加明显。

“我觉得你该少喝点酒,来保护一下你的胃和肝。”在弗雷特里西话语的间隙他严肃地提出合理建议,被对方嗤之以鼻。

“你才是该少喝点咖啡,”弗雷特里西回嘴,“我不像你,伯尔尼。我漂泊在外,一年都喝不到几次酒——更别提这么舒舒服服地坐着聊天。”

  年长一些的塞佛特于是不再说话,而是安静地听着他的兄弟讲述旅途见闻,偶尔插上一两句点评。一个讲,一个听,这是他们彼此都习惯的相处方式。

  托雷伊德打了仗,隆兹布鲁政局内乱,尹贝罗达的贫民窟遭到屠杀,古朗德利尼亚的首都发生了火灾,导都似乎也不太平静。弗雷特里西生性好动,但即使是他,要走过这么多地方也一定不是什么轻松的旅程。所幸他们现在终于脱离了永恒的战斗,能够凝视波诡云谲的时事漩涡而不必被卷入其中。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我们做过的一切有什么意义,”时事和政治话题告一段落时,弗雷特里西半真半假地抱怨,“漩涡确实是没了,城市确实重建了,但是人们马上就开始了战争……这可不像在连队里他们宣传的那样,什么‘你们的牺牲是人类最后流出的血’什么的。至少在他们还没拆除障壁的时候,没人会整天想着打仗。”

“涡消失了,这就是意义。”伯恩哈德回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弗雷特里西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乱了伯恩哈德的梳理整齐的头发。

  他们有一整晚的时间来谈话。连队里的时光,过去的战斗,训练生,教官,曾经牺牲的人,尹贝罗达的酒,他们在班赛德的十八年……小房间里温暖又安全,塞佛特们足够放松。而过去的生活让他们觉得此刻这种舒适的放松感已经无比接近幸福。

 

  炉火逐渐燃烧殆尽,主人看起来也没有添柴的打算。伯恩哈德站起身,准备送弗雷特里西离开。

“我其实还想再待一会儿的,毕竟我一年也回来不了一次。”弗雷特里西一边披上大衣一边说,丝毫未动已经冰冷的南瓜派被他留在桌子上。

  伯恩哈德毫不留情地拉开房门:“别太任性,弗雷特里西。日出就快来了,你该走了。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

“是是是,好好好,死人该有死人的样子,我马上走。”弗雷特里西大步跨出门,渐渐消失在朝阳浅淡的光辉里。

“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这话原样还给你。”他小声嘀咕,伯恩哈德没有听见。

  伯恩哈德站了一会儿,直到太阳完全升起,他才关上门回去。此时温暖和光明重新回到大地上,而屋内黑暗又冰冷,重归安详的死寂。

  这才是一座坟墓该有的样子。


  -Ende-

很像万圣贺文其实是在万圣节晚上十一点忽然进入我大脑的脑洞!如果大家愿意的话脑补弗雷特里西敲门的时候喊了trick or treat也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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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不是什么
而是我们刚好可以承受的恐怖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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