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氯环己烷

Emission Control

我终于要把这篇发出来了……

·CP是罗索/法尔肯,斜线代不代表攻受自由心证,大概也许R15

·全篇生前捏造,未实装角色捏造,连队捏造总之就是捏造

·非常不好笑的捏他

·角色属于Techway,愚蠢和逻辑死属于我,彩虹猫属于pusheen。

·法尔肯实装祈愿/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




***

 

 

连队成员们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民风民俗在这里汇聚融合。要在连队生活,除了知道如何战斗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尊重别人的习惯。

所以没人对于D中队的两位随队工程师正在交往这件事表现出反感,可能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还是祝福。

“工程师们感情好是好事情啊!”一位淳朴的战斗员这样说。

“为什么这样的人也能够脱团呢……”一位年轻的工程师这样说。

“果然重子研究所出来的家伙不会有女朋友,赫赫。”布朗技官这样说,顺手下单了新款美少女手办。

 

还是让我们从头说起吧。

 

一切都开始于一个晚上,法尔肯刚刚洗漱完,头发还没擦干,裹着暖和柔软的浴袍准备窝在床上好好看一两章小说。

然后他听到一阵敲门声。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能从那有点急促的敲门声中听出傲慢和不耐烦。

法尔肯是真的不想去开门。

敲门声短暂地停止了,不一会儿就又响了起来,比先前更加大声。

法尔肯,你怎么就不肯尽一尽工程师的本分,在卧室和房门之间装个远程交互系统呢?法尔肯痛苦地想,挣扎着爬起来穿上拖鞋。

门外站着他的同事。罗索拖着一个行李箱,抱着一只猫形抱枕,径直走进来。

那只猫有着独角,彩虹色的背毛,和彩虹色的尾巴。

 

法尔肯凭借他天赋的随和很快就接受了“罗索技官的房间被研究资料堆满了所以要来我这里借住”这个事实。

但这并不代表他想和男人睡一张床。

即使对方作为男人来说有着过度苍白的皮肤和纤细的腰,那也不行。

等到法尔肯技官酝酿好情绪,准备和罗索技官认真谈一谈这个问题的时候,红发的工程师已经换好了睡衣,舒舒服服地钻进了被子,开始在随身终端上阅读某篇看起来是旧版格式的研究报告的文章。

还抱着彩虹猫。

——至少我的床足够大。法尔肯安慰自己。

 

法尔肯睡得出奇的好。

然后他被一声短促的男性惊呼和随之而来的沉重关门声吵醒。他挣扎着伸手向床头的表,然后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

“上午好,法尔肯技官。现在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一分四十八秒。今天天气晴朗,晚间有雨。您今天预定的日程有:上午十点钟,作战会议;下午两点三十分,和兵装部的交流会议及对D中队军备更新事项的协商;晚上七点钟,与罗索技官、米利安中队长、伯恩哈德小队长制定下次对涡作战细则。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电子表用悦耳的女声和他道早安。

法尔肯定了定神,对闹钟说:“重复一遍当前时间。”

闹钟温柔地回答:“好的,法尔肯技官。现在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二分三十一秒。”

十点钟,作战会议。

好吧,总之冷静下来,先找找时光机……

 

法尔肯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自己,抓上材料就准备出门。然后他看见罗索穿着便服,躺在他的沙发上看书,彩虹猫放在罗索的肚子上。

“罗索技官?!?”法尔肯不可置信地喊:“今天要开作战会议啊?!”

罗索从书里抬起头。法尔肯察觉到自己的房间已经被他带过来的书填满了一半。

“刚才布朗来过,我看你还没醒就跟他说一会再去。”

现在法尔肯知道那声叫喊是谁发出的了,是无辜的布朗技官。他想拽着罗索的领子对他吼上两个小时,像那位豪斯教官对训练生们做的一样。

最终他还是没在那张漂亮的脸上打上一拳。

 

等罗索和法尔肯终于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分析班的成员正在讲目标涡的生物种群和自然环境。

工程师们的座位正对大门,法尔肯看到布朗技官凶恶地盯着他和罗索。布朗旁边坐着新来的那位拉姆,他笑眯眯地,意味深长地望着迟到的工程师们。这笑容让法尔肯想起一位热爱甜食的旧识。

法尔肯没有发现他旁边的罗索向拉姆的方向微微点头致意。

 

为数不多的慰藉是,分析班没有犯明显的错误——明显到罗索会站出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嘲讽那种。凭着良好的专业素养,法尔肯很快跟上了节奏。虽然总是能感受到从布朗的方向传来的视线,作战会议还是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拉姆技官仿佛有什么急事似的,会议甫一结束就急匆匆往门外走。他经过D中队工程师们的时候稍微停步,保持着风度对他们微笑说:“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不过平常也不要玩得太开啊。”

他把话撂下,就迅疾如风地走出了会议厅。法尔肯不太懂,也不太想懂什么是他所谓的“有活力”和“玩得太开”。

 

和兵装部的协商还是挺愉快的,除了需要反复提醒他们注意不要太过脱离现实以外。由于导都的和平与先进,很少有人会钻研单兵武装的开发,而是更多地将重点放在城市防御和障壁之上——空对地的那种。来连队的工程师本来就有太多是赶鸭子上架,更何况除了各中队的随队工程师以外,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踏进涡一步。

这直接导致了他们对“战斗”这个词毫无实感。诚然每一件装备在投入使用前都会经过一系列的测试,然而在训练场和真正实战又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了。

“请容我再强调一次,制式武装不必量身定做……是的,我理解这样能够最大化发挥圣骑士的能力,但是在漩涡里武器随时会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大多数情况也不能够回收,经费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不,不是每个战斗员都有一百九十公分高并且拥有一身强壮的肌肉,您多半是看到了休息日时穿上旧式军服的米利安中队长。……我并没有歧视的意思,可是光剑类武器对地面人来说还是比较难以掌控的——听说还有人连现在的制式圣剑都用不好——况且战时充能也有比较大的问题。……是的,我当然听说过洛斐恩工程师,不过并不是他的弟子,只是有幸去听过他的讲座而已。……非常感谢,与您的交流很愉快,期待下次和您共事。”

 

法尔肯走在无人的走廊上,心情有些愉快。自从来到地面上之后,他就很少和人有这样简洁迅速的技术交流了,像是拂清了大脑上蒙着的一层灰尘。当然不是说他和罗索没有技术交流,只是法尔肯对于研究敌性生物真的没什么兴趣——比起那些,他更乐意和无机质的武器和运输工具打交道,或者给自己做个便携式人工智能什么的。

法尔肯走到自己房间门前,听见震耳欲聋的狂躁摇滚音乐声。

他退后一步,瞪着门牌。

这确实是他自己的房间。

法尔肯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完全被不明生物的体液、组织、器官标本和用来分析它们的仪器侵占。一手缔造这个帝国的罪魁祸首正和一只茸兔标本深情对视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彩虹猫抱枕被端正地放在沙发正中间,一缕阳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中穿过,照亮了银色的独角。

 

后来他花了足够多的时间去说服罗索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做实验——也仅仅是做实验,并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比如说——

 

“你黑进了最高权限的资料库?”罗索盯着他,“太好了,传输终端给我一个。”

“可是……”

“不然我就去告诉拉姆。”

法尔肯乖乖交出了终端。

 

“研究设备的更新和维护就交给你了,小伙子好好干。”红头发的恶魔拉长声音学着每个研究所都会有的那么一个老前辈说话,露出一个掩饰不住的笑容。

法尔肯无力地挣扎:“上面不是派了专门负责维护的人吗?”

“贵。”

 

法尔肯抱着彩虹猫,去角落抱着膝盖坐下。

罗索技官,是我和导都不好吗?你究竟想要什么?他绝望地想。

 

后来法尔肯渐渐习惯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身躯和他共享同一张床铺,也渐渐习惯了摇滚乐,就像他习惯去对面清洗试管,习惯调试仪器,习惯在房间交互系统里给另外一个人加上权限。

 

后来他们偶尔也会争吵,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

 

“你也稍微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吧,你这道伤没躲过去的话可是就被撕成两半了啊。”法尔肯小心地换上新的纱布,拍了拍罗索的腰。

罗索看着书,心不在焉地回:“也无所谓。那是珍贵的样本,冒多大风险都是值得的。”

空气在这一刹那凝滞。

罗索技官,我忍你很久了。法尔肯想。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法尔肯不自觉地抬高声音,“为了追求未知,就可以这样不重视自己的安全,甚至是生命?”

罗索摘下护目镜,顺手放在桌边。深金色的双眼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同僚。

“没错。”

“比起人类渺小的生命,未被探索的知识的领域广阔无垠,在那之中潜藏着无限的可能性。为了规避所谓的风险就固步自封,不思进取,甚至不惜抛弃自己作为智慧生物的尊严,浑浑噩噩生活……”

“愚蠢至极。”

在法尔肯被罗索直白展示出来的疯狂和纯粹的执着感染之前,愤怒化作话语迸发而出:“所谓的未知也不过是为人类——智慧生物——服务的手段和基础而已,为了手段而放弃生命,您难道不是在本末倒置吗?!”

罗索高高扬起眉毛:“法尔肯技官的理论倒是前所未闻,不知有何见教?”

对话变得有些奇怪了,这气氛不像是吵架,更像是潘德莫尼常有的学术讨论。双方以工程师的方式,带着火药味儿吐出严谨又冷淡的观点,相互驳斥。

法尔肯深呼吸,继续说:“一切足够先进的技术都与魔法无异。相反的,一切未知在被探索成为已知之后,都会化作人类能够掌握的技术或是理论的基石。”

“而技术和理论之所以存在,其最根本的目的正是为人类——您,和我——服务。殉道式的自我牺牲已经是不必要的了,为了未知而使自己受到无法复原的伤害更是短视的行为。”

“您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冒险行为,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呢?毕竟人被杀,就会死,您能明白吗,罗索技官?!”

法尔肯有点喘,悲伤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过了独自一人和全院辩论还能气定神闲波澜不惊的年纪。

同时也意识到他在几个月以后再次称呼罗索为“您”,这更悲伤了。

罗索缓慢地靠近法尔肯,用又像审视又像嘲笑的眼神打量着他:“我明白你的主张了,法尔肯技官。不太常见的观念,但我给予它足够的尊重。”

“我对你稍微有点兴趣了,法尔肯技官。”

“另外,人被杀,就会死,真是一句朴实又确凿的真理。”

 

后来法尔肯也隐约察觉了关于混沌元素研究的只言片语,罗索不说,他也不去问。他给予同伴最大程度的尊重,也并不认为研究有高下之分。

 

后来每个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情侣,尽管没有人说出过以爱或是喜欢作为谓语的那个短句。

 

再后来,在某一次宴会过后,不慎摄入过量酒精的法尔肯在自己床上醒来,发现腹部承载了不应有的重量。

罗索跨坐在他身上,几乎称得上温柔地舔吻着他的锁骨,察觉到法尔肯恢复了意识,抬起眼看他:“你知道你的锁骨上有雀斑吗?”

“诶,是,我知道,等等,这……”法尔肯努力从被酒精侵蚀的意识中挽救出一点清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随后他惊悚地发现,自己硬着。

显然罗索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摊开双手说:“如你所见。”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反对我的行为,法尔肯技官。”

法尔肯直直望进罗索的眼睛,在深沉流淌的金色中无端想起了漩涡散发的奇异光彩。

一千句话融为一个吻。

 

酒精将法尔肯的意识与理智熏蒸成浓重的烟雾,一切都模糊不清。

溯回的记忆残片里残存着光滑而炽热的肌肤触感,冷静理性的开拓与进入,轻笑和喘息,痛苦转化成甜蜜。但快感和喜悦都太过失真,像一场大胆荒唐的梦。

 

法尔肯清醒的时候天还笼着青灰,尹贝罗达仍在沉睡。

他探出手,把罗索揽入怀中,对方皱着眉头小声咕哝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又睡熟了。床铺温暖又松软,法尔肯终于抵挡不住再度袭来的睡意,眼皮愈发沉重。视野中最后残存的耀眼红色,像是星云边缘的光。

 

多元世界广袤无垠,历史早已收束归一,未来未必没有被提前写定。

在无限的偶然与可能性中,在无数个瞬间中,至少此时此地,他们拥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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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不是什么
而是我们刚好可以承受的恐怖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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